《幻想乡空战姬》：从东方Project黄金时代到Steam时代的十年一梦

《 TOUHOU SKY ARENA・幻想乡空战姬》，东方project的同人游戏中比较少有的、以空战格斗玩法为核心的作品，是最近刚刚登陆到steam平台的又一部比较经典的东方车万厨所爱的游戏。

游戏的开发商是有着不小名气的领域ZERO，如果是了解的车万厨，想必应该是“久仰大名”了。

事实上，领域ZERO确实在东方同人游戏诸多社团中也绝对是极有名气的一个，在诸多东方奇葩作品里也是耀眼的一朵奇葩。

社团领域ZERO——诞生于东方Project黄金时代

领域ZERO同人社团正式成立于2009年，成立时就是从接手了同人圈内大名鼎鼎的《魔法少女武斗祭》（简称MBA），这部作品是其姊妹社团——飛翔システム（飞行系统）的首作以及成名作。

领域ZERO本身就是随着《魔法少女武斗祭》项目从飛翔システム单独剥离出来、进行维护更新的所成立的新社团，两者可以说是渊源极深，关系莫逆。

之后的飛翔システム走原创路线，分别推出了《精灵魔法学院》（简称EBA）、《Magical Battle Festa魔法少女☆星咲》（简称MBF），两部作品基本算是继承和发展了来自MBA的一整套游戏战斗系统。在此期间飛翔システム与领域Zero作为姊妹社团，也基本是合作不断，期间就联合推出过《东方空宴歌-SAI-》的音乐专辑。

在推出这两部作品后的飛翔システム就不再有新作，又合并入了领域Zero，虽然飛翔システム一般也会被称为是东方Project的同人游戏社团，但是其实只能说“勉强算是”，严格意义上讲还真不是。

领域Zero从继承飛翔システム的《魔法少女武斗祭》项目为起点，除了对MBA的改进和版本迭代更新外，则是转向了东方Project的同人游戏制作路线，分别推出了《东方空中战斗》（简称TSF）、《魔法少女vs幻想乡》（简称MBAN），以及本作《幻想乡空战姬》（简称TSA）。

《幻想乡空战姬》的译名多有不同，一般来说大家更加习惯用根据官方英文名Toho Sky Arena的缩写TSA来代指本作，这也是飛翔システム与领域Zero这两家所推出系列历代作品的一种命名惯例了。

至于两者的分拆，其实也并不难以理解，原创路线与同人游戏的选择本身就是个让人犹豫与矛盾的点。

更何况这时间点，09~11年，正是东方Project公认的“黄金时代”，会有领域Zero成立，继续沿着同人游戏路线走下去，并且选择了加入东方Project同人圈，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最终的结果是，飛翔システム已经不再有新作了，领域Zero一路走得却意外地算是“顺风顺水”。

飛翔システム的最后一部作品《Magical Battle Festa魔法少女☆星咲》（简称MBF），这部作品在14年就由PLAYISM作为发行商登陆了steam，只不过大概由于无中文、PC端移植画质并没有进行高清贴图替换的缘故，steam评价褒贬不一，基本属于“籍籍无名”。

此后的这一系列就迎来了终结，或者说被领域Zero接了过去。

前者的“失败”并不难理解，独立游戏本身就是这样，出不了爆品，最终沦为平凡，销声匿迹。

后者的“成功”，看起来倒颇有“好风凭借力”的微妙味道。飛翔システム最后一部作品的2014年，对于领域Zero与《幻想乡空战姬》却更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好风凭借力——东方Project旗帜下的“集市”

《幻想乡空战姬》里有一个比较值得称道的点就是游戏的音乐，登陆到steam的当前游戏版本已经是集成了百余首东方系列音乐。

东方系列一直有很多出名的音乐创作，名声在外，但是这部作品的音乐质量之高在东方Project的诸多作品里也是少见。制作人讲过自己是通过东方同人圈的熟悉，最终“蹭”到了这些音乐授权——我脑海中都有画面了……

正常商业制作基本不可能这么配置这样的音乐的，更遑论领域Zero也并非什么大厂。这其实就是东方社团群之间的一种“联合”，来自六弦爱丽丝（Six-String Alice）、《猪乙女》（Pig Otome）、《 A-One》等东方同人音乐社团100多首战斗歌曲的配置可以说直接给这游戏拔高了一个档次。

2014年，领域Zero与《幻想乡空战姬》的一个新的开始，或者说也是东方Project的一个新的开始。

这一年，『Play,Doujin!』企划启动——

2014年的9月1日的 SCEJA Press Conference 2014 发布会上，ZUN宣布了「东方Project」与「PlayStation」的新合作企划『ZUN×PlayStation』启动。该企划为东方的二次同人提供登录PS的途径和便利，是ZUN与索尼的一次合作，为东方的二次同人创作提供制作和发布的新平台。

ZUN对于东方同人的开放态度，也是从这个时候令东方Project开始在同人集体之中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10年时期的东方Project一度也曾有过辉煌，然而10年之后，整个同人圈实质是在肉眼可见地收紧与萎缩的。09~11年，是东方Project公认的“黄金时代”，那么也就意味着之后是衰落。

冥冥之中有些东西仿佛是暗合的，就如10年这个节点。

站在今天的角度，正是从这个节点开始，智能机移动端的时代降临，往后再到14年左右，IP概念开始被炒热。也是差不多这个时期，随着《FGO》《舰队Collection》这些同人起家者开始借着手游、页游浪潮赚钱，开始收紧边界，加入资本，朝着商业化而去。

东方Project与ZUN某种程度上，真的是这个时间节点上属于同人游戏最后的“集市”了。

“大教堂”与“集市”，这两个含着比喻意的词实则是来自一部程序员从Linux的成功思考开源文化的著作《大教堂与集市》，前者暗喻闭源、追求垄断的大公司，后者则暗喻倡导开源文化、开源运动的社区社群项目。

不得不说开源文化、独立游戏、同人创作，这些基于互联网衍生的东西某种程度上的确一脉相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杠精问一句，这样做会有什么收益？

是的，若是我们认可“做正确的事”不是空洞的无私的名为奉献的“情怀之物”，接下来就该问一问，“做正确的事”会给带来什么好处？答案本身既不令人惊讶也不难以验证，因为早有先例，这一切换来的是名声。

争取名声并将其视为能从未来市场获取回报的无形资产，有趣之处在于，这种期望的根底来自于一种对来自客户群中的“志愿者们”的倚重，尽管他们不是正式雇员，也是非正式的市场营销力量，但是在这个体系里的人都有理由相信他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

我也有见到过另一种说法，讲东方Project类似于手工艺匠人，我倒是对这种“匠人精神”的东西不太感冒，不过这里面的底层思考却也有互通之处，不过限于篇幅，这里暂且按下。

来自于车万的清流：从通贩零售到Steam平台

《幻想乡空战姬》甫一问世，就成为系列的标志作品，顺利大卖。如今回过头来看这一段，其实这种结果也并不意外：

一是来自《魔法少女武斗祭》的经验积累；

二是游戏创新性采用的音乐爆发模式，跟随着音乐高潮，彻底开放终结技能，释放华丽符卡，这一设计确实讨巧地给了玩家爽快感；

最后一点则是来自于作为“同人奇迹”的东方Project的加成。

东方Project本身就有IP加成，有着粉丝向加成，同时围绕着东方同人圈的诸多社团有着完整同人展会、通贩零售的线路，也有着众多的创作者提供的海量素材。

这里也要提一嘴，那便是东方Project对二次同人的难得的包容态度。

上文提到的《魔法少女武斗祭》这部可以归类到《魔法少女奈叶》同人作品的游戏，然而这部作品也碰上过麻烦，NBGI南宫梦万代在2010年发布的作品《魔法少女高町奈叶AS携带版:王牌之战》，两作的相似性一度导致有领域Zero参与南宫梦万代游戏制作类似谣言，不过被否认。

对比之下，领域Zero的东方Project同人游戏之路则走得就很安逸了。

2014年的『ZUN×PlayStation』企划初期，领域Zero的《幻想乡空战姬》就作为少见的3D作品，第一时间被东方的官方发行Mediascape看中，成为企划初期就参与的三个东方社团之一。

此后《幻想乡空战姬》游戏重制并移植了多个平台，16年移植PSVita，17年移植PS4，19年移植NS平台，而今年夏登陆PC steam平台。

与之相对的则是，14年底『ZUN×PlayStation』企划更名『Play,Doujin!』，完善规则加入了索尼的PS4和PSVita，16年向日本海外发展，17年登陆任天堂NS平台。同年宣布登陆steam平台。

很明显，在东方Project以及围绕其建立起来的社团群逐步走向国际化各大平台，拓展海外的同时，领域Zero可以说是一路顺风车，从同人展会、通贩零售到主机平台，再到PC端steam平台，这一条路走得不快不慢，却是顺畅而明了。

依照游戏制作者zukky的自述，也正是主机平台的销量带来的收益才让其能够精力集中在对《幻想乡空战姬》的dlc更新、游戏打磨完善上。并且制作者直接在youtube搞游戏直播，和粉丝交流游戏需要改进和完善的地方，这可真的是很顺畅的“路线”与“外延”。

回到游戏本身——又爱又恨的设计矛盾

说了一圈领域Zero与《幻想乡空战姬》相关的故事，最后还是回到游戏本身吧。

首先明确这款游戏是一款手感奇葩的格斗游戏，也是一款难得的3D幻想乡符卡对战游戏。

里面的内容包括着与电脑对战，自定义对战，支持着1v1、2v2、4v4，乃至于8个玩家联机的个人战“混战”。游戏模式则包含着每个角色包含简单剧情的街机模式，收集珠子的天空战，以及线上平台对战。总体来说，就是一套比较完整的格斗游戏系统。

MBA、EBA、MBF、TSF、TSA、MBAN，这一系列作品实质地积淀了领域Zero的经验和技术，老实说，本作《幻想乡空战姬》姑且称之为系列作品的集成者，也并没有太大问题，系列作品的人物模型、贴图精细度也是肉眼可见地一代一代更新与改进，也算是更得上时代的画质了。

至于玩法，只能说历代有所微调，手感有点玄学上的改进。

可能乍一上手，会有点强烈不适应，有种纸片人的“毫无打击感”，但是适应后有所心得，则会对其有所改观——这本质上是因为作为3D格斗游戏，制作者为其配备上“空战”所造成的。不仅仅是空战的XYZ轴运动导致的“眼花缭乱”，初学者手忙脚乱，还有整个玩法上的拳拳到肉的打击感是不可能实现了。

说一句“成也如此，败也如此”再恰当不过！

空中符卡飞射，与幻想乡题材可以说完美契合；在空中交战格斗，不可谓不华丽。

但是漫天飞行，眼花缭乱，显得过分“轻飘飘”，又是完美的劝退点……矛盾啊。

此外，这一套“空战”对战PK的设计若是诸位眼熟，那就对了，正是高达3D对战游戏的那一套。据说，《幻想乡空战姬》的游戏主催zukky生出游戏创作灵感的来源就是当年街机厅里最为显眼的高达3D对战街机《联合vs扎夫特2》，用东方人物来制作一个美少女制片人3D格斗的想法一经冒出，就造就了后面的《东方空中战斗》（TSF）和《幻想乡空战姬》（TSA)。

——原来灵感来自高达，这就很生草了。

现在steam的版本应该是N多版本之后了，我的体验是这一作的内容和玩法都是足够的，但是门槛也客观存在的，欣赏应该也绝对会存在分歧，只能说依旧是粉丝向作品。

对于感兴趣的玩家，我只能提两点：

一是新手一定要过游戏内教程，二是可参考玩家视频，毕竟游戏算是老游戏，视频还是比较多的。

这两点其实可以汇总一下，那就是这游戏上手有门槛，玩得好也有门槛。而且真不是那种拳拳到肉的格斗游戏，与其说是格斗，不若说是空战！

结尾总评：

✔优点：

1、建模精致，场景契合

2、空战格斗，观赏性十足

3、内容丰富，音乐超值，尤其后者

4、可以在线联机多人，支持多人混战，或者组队pk（但是人少）

✘缺点：

1、领域Zero的TSA空战格斗“轻飘飘”手感

2、上手有门槛，尽量过个教程，看点别人的操作

3、价格因素

4、没有手柄，可玩性打一个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