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游戏手游化最成功的失败——《恋与制作人》评测

【大八寻道记·第五期】

注：本评测2021年1月16日修订，优化文本，上调分数。
评测主要基于2018年7月15日前的旧版游戏，手机游戏版本更迭较快，对目前版本游戏参考价值较低，主要做为资料留存。

今天来聊聊这款一时风头无两的移动平台女性向恋爱游戏——《恋与制作人》（以下简称《恋与》）的成败。

一、披着经营外皮谈恋爱

简单介绍一下。《恋与》是一款恋爱手游，玩家扮演某青年女企业家，继承并经营家族企业，同时与四位风味各异的男主碰撞出一段段感情。

主要玩法是玩家用各种方式获取“制作点数”，利用尽量高的点数完成各种综艺节目制作任务以推进主线，进而解锁同男主的各种语音互动。

“男主卡牌”，游戏中称之为“羁绊”，是提供“制作点数”的主要道具，还可以用来开启男主专属剧情，是游戏中最关键的物品。自然，抽取男主卡、提升男主卡星级也是游戏中玩家主要的工作和氪金点。

理所当然，《恋与》虽然号称要玩家扮演制（fu）作(er)人(dai)为公司努力奋斗，但其实策略玩法约等于0。只要有钱把羁绊卡升到高级，可以不动脑子就完成制作任务；没有强力卡，则根本没有机会通过游戏中的操作或策略过关。

考虑到游戏主题，这样的设计非常合理——《恋与》的目标玩家，本来就是为了攻略男主而来，自然淡化其他的所有玩法，避免玩家的精力分散到无关要素上。

二、信息时代的恋爱模拟

《恋与》是【信息社交时代】的【手机游戏】。颇为有趣的是，它的一切设计都围绕着这两个要素展开。

那些架空背景的乙女游戏《公主奇缘》或《七个小矮人》，理所当然需要女主亲自同男主们约会互动来发展感情。

《恋与》则充分发挥设备特性。游戏模拟出一个非常适配手机屏幕的“手机系统”，玩家可以在手机里和男主收发消息、接听男主电话，朋友圈吐槽甚至刷公众号。

这种设计简单而精彩，实现了机制、载体和热点的联动，是本作一大特色。《爱相随（love plus）》等强调拟真感游戏的成功或许给了设计师以启发。

而借着手机文化（刷朋友圈、发微信等）深入人心的东风，《恋与》在沿着这一思路也算是更上了一个层级。

相比各种架空题材世界观的作品，《恋与》这样聚焦现代都市、将游戏与流行文化结合的做法相对较少。但从结果上看，这样的题材非常适合当代玩家的理解与代入，是成功的决策。

但这方面的亮点，足够让《恋与》当得起一句“实至名归”吗？

三、爱情理想国还是绿茶婊模拟器

设置多个可攻略角色来扩大受众，满足不同玩家的喜好是许多恋爱类游戏都会采用的策略。追求长线运营的手机游戏，似乎更难避免走上这条道路。《恋与》设计了四个男主：教授许墨、总裁李泽言、偶像周棋洛和警官白起，人数虽然不多，但也十分高效地覆盖了乙女游戏男主的品类。

然而问题也随之暴露—。手游可没有什么多周目，自然需要鼓励玩家尽量全面、均衡地体验游戏中的各种内容，“齐头并进”才能更强。这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最大化展示游戏中的各种元素，另一方面则可以让玩家放心大胆地在任何一个可能的领域投入时间和金钱。

这个思路放到乙女恋爱游戏上，自然是提倡玩家同时攻略所有男主。《恋与》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在游戏中，如果专一攻略一个男主，游戏进程将十分困难；而主线剧情中四个男主也十分平衡，无论玩家是否喜欢，都要完整体验。

这显然和恋爱游戏的思路相悖。恋爱游戏，无论男性向还是女性向，即使提供“后宫线”或“女王线”，也至少要提供一条1V1的攻略路线。毕竟，相当比例的玩家，还是对“正统”的一男一女恋爱有很深憧憬。

一些乙女向手游《梦王国与沉睡的100王子》或《刀剑乱舞》，干脆走上群像化的路线，用取之不尽的男主淡化题材与表现形式之间的矛盾。

但前文所说，《恋与》的成功之处，就是真实感——这意味着《恋与》绝不可能使用这种魔幻的处理方式。

于是，《恋与》的玩家要么选择不偏不倚雨露均沾，要么偏爱其中一个男主并和其他三个男主努力周旋，获取其他男主的强力卡牌，进一步解锁更多喜爱男主的专属剧情……

这究竟是探索爱情的理想国，还是模拟绿茶婊？当玩家在几个男主的朋友圈中左右逢源时，当玩家和几个男主换着班过情人节时，笔者既为四个满头绿光的当代杰出青年感到不值，也有些为认真希望带入的玩家，比如我自己感到不值。

壮士断腕，允许玩家放弃50%以上的游戏内容攻略单一男主或许是更恰当的做法——其实并不会有很多玩家真的这么做，但提供一个理论上自由选择攻略方式的入口，就能转移一切可能的恶感。至于一味求全，让四个男主情人节一起送礼物的骚操作更是应该摒弃，改为只有好感最高的角色能触发特殊互动，并不会让玩家失望，只会让玩家更燃起抉择的乐趣。

当然制作组并没有这么做。可以预见到，这种矛盾会在游戏后续的更新中继续发酵，甚至于积重难返。

四、恋爱游戏真的不能手游化吗

手游要持续盈利 ，在这种限制之下的游戏，真的能提供什么美好的恋爱感吗？

然而《恋与》并没能找到很好的盈利模式。它的月卡确实设计的不错，通过努力恶心零氪玩家为轻氪玩家提供了很不错的体验；但是在收割重氪玩家上做的粗糙暴力，获得强力能打的男主卡不需要付出太多金钱，收集卡牌提供的成就感和付出不成比例，靠玩家给男主表白上榜的“直播打赏式”创收手段简直和骗钱一样。还有那个一段语音卖100块的“在你身边”，作为一个手游的氪金项目这并不贵，但是换换思路，对接传统恋爱游戏的物价，一款完整配音的游戏也就卖到这个价吧……

而即使这些氪金项目也很难和游戏主题实现良好结合。如果说出品方“叠纸”的换装游戏“暖暖”系列中，花钱买衣服天经地义的话，花钱养着总裁和偶像算什么呢？

如果放低要求，《恋与》已经做到不错。抓住乙女游戏市场大爆发风口的本作，已经在解决各种题材的固有矛盾上做了很多努力。笔者耿耿于怀的绿茶婊感，并不影响更多的休闲玩家的体验；普遍为浅度玩家的受众也决定了可笑的经营玩法能得到足够的宽容——甜美的男主卡牌和声优卖力的先声，已经能提供足够多的乐趣了。

但即使我们说《恋与》是恋爱游戏手游化最成功的果实，这颗果实仍然是失败的。它的巨大影响力，源于乙女游戏市场快速发展背景下优秀作品的缺失，源于出色配音等和游戏本身关系有限的元素。

这是《恋与》的上限，但会是恋爱手游的上限吗？笔者虽然并不乐观，但也不敢断言，一切要等待实践的检验。

五、优劣简评

优点：

高水平的配音

拟真的恋爱感

内容充实的主线情节内容

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男主人设

缺点：

典型的重氪游戏，收集SSR令人厌烦

剧情节奏尚有提升空间

强制同所有男主暧昧

非主线剧情文案欠缺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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